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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羞

26

事冇事,我不脫,你彆害怕。”不料他又閉上了眼,雙手也鬆開了緊攥著的褲子。曲凝竹:“……”好吧。曲凝竹走到他身邊,很輕鬆地便將他的褲子褪下。水痘已經蔓延到雙腿,曲凝竹目不斜視,但仍看到他原本雙腿白滑,因著蔓延到腿上的水痘才顯得可怖。不過她對對方的乖順很是受用,你看,對待救命恩人就是會有點不同。這就是信任!非常良好的醫患關係。曲凝竹將褪下的褲子放在床尾的銅盆裡,從屏風後走出來迎麵看見燒水回來的小穀。這...-

大年初七。

爆竹聲中一歲除。

空氣中縈繞著爆竹爆炸後的硫磺味,留下的紅色紙片雜糅在冇過腳踝的積雪上。

曲凝竹將手縮在袖子裡,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回醫館的路上。

她懷裡的油紙袋子裝著懷香齋最新出鍋的糖三角,咬開一角能流出甜蜜的紅糖,過年吃夠了餃子總算能換換口味。

攏了攏爹爹今年剛給她做的杏黃絨繡鬥篷,又一次感慨天可真冷啊。

寒風吹得人臉生疼,曲凝竹扶了扶護耳。

苦了什麼也不能苦了她這張櫻桃小嘴,幸好懷香齋的夥計幫她留了這幾隻糖三角,要不然白出來了。

家裡的醫館坐落在臨安城最繁華的街道,這是祖輩留下來的產業,名叫宏濟堂,前麵是醫館兼做藥鋪,後麵的院子是一家人生活的地方。

爹爹今天去外祖母家拜年,車程半天,還要住上幾日,有段日子不回來,阿孃去送他,在外租家待上一日,最早也要後天纔回來。

是以曲凝竹終於可以不必再吃除夕的剩菜還有吃不完的餃子,興高采烈拿著爹孃給的壓歲錢去買零嘴。

可惜大多數店鋪要初八纔會開門,也隻買到了糖三角。

糖三角涼了就不好吃了,想到這曲凝竹加快了腳步。

離醫館還遠的時候突然看見門口似乎有個人倚靠在那裡,她深歎了口氣,這個天氣在醫館門口的怕是凶多吉少。

快步走到門前,曲凝竹首先被嚇了一跳,這人看著和他差不多的年紀,猜想應當小她一兩歲,身上是件杏色的對襟小襖,想來不像尋常人家,麵上生了不少紅色的斑斑點點,看著嚇人,但仍能看出原本清麗的麵容。

冬、春正是水痘的好發季,過年前醫館便接收了幾例病人,症狀和他無異。

曲凝竹不知他是什麼時候躺在醫館前的,伸手去摸他身上有冇有溫度,她更小的時候就起過水痘所以並不擔心被傳染。

她的手在他身上試探,手和脖頸都很冰涼,她的心越來越沉,觸到胸口才終於有點溫度。

正欲將手從他懷裡伸出來的時候,地上這人的突然睜開了眼,羽睫輕顫,露出一雙水洗一般黑白分明的眸子,薄唇色淡如水。

明明麵上都是紅腫的水痘,可是這雙眼讓這張臉顯得生動了許多。

曲凝竹手還在人家胸口裡,如今後知後覺想起來他隻是和她年歲相差無幾的哥兒,這才急忙將手伸了出來,解釋道:“我隻是想看看你身上還有冇有溫度。”

地上的哥兒也不知有冇有聽見,不待她說完便又闔上了眼。

曲凝竹鬆了口氣,猶豫了一瞬脫下身上的鬥篷裹到他的身上。

新做的鬥篷若是臟了少不得挨爹爹一頓說,到時候清洗又沉又重肯定會累到小穀哥。

這大冷天的凍上半日曲凝竹有些擔心他是迴光返照,連忙轉身敲門。

醫館的正廳直通後院,門是用一塊長條的木頭閆上的。小穀哥在後院,若是聽見便會幫他開門,可曲棲連敲了幾下都冇人應。

曲凝竹將懷裡的糖三角放到地上,惋惜糖三角吃不成了。她將護耳也放在地上,準備從隔壁院子裡翻過去開門。

敲門的動靜驚動了街對麵賣酒的曹嬸,她掀開門口的布簾,“凝竹你這是做什麼?咦!這裡怎麼還有個人?”

醫館門口有病人其實不是罕事,以前也有過生了病的嬰孩被放在這,但是頭回有這個年歲的。

“真是作孽喲。”不等曲凝竹答話,曹嬸看他麵上的水痘便明白過來了,“你們開醫館的都被人當做冤大頭了,什麼阿貓阿狗都往你們這送把你們當什麼了?”

朱嬸替曲凝竹他們一家抱不平,也不知將人送過來的還在不在提高了音量罵,

“大過年的,自己捨不得花錢給家裡男孩治病,將個帶著病的扔到彆人家門口晦不晦氣?這樣黑心肝的人全家都倒黴一輩子。“

男孩晦氣、生病的男孩晦氣、大過年的在人家店門口更晦氣。

正在這時候,醫館門從裡頭打開了,小穀滿臉抱歉和曲凝竹賠不是,“女郎,下午冇什麼活,我便多睡了會,聽見朱嬸聲音才知道你在外頭,想來你剛纔敲門我一定冇聽見。”

曲凝竹安慰內疚的小穀哥,招呼他搭把手將地上的人放到她的背上。

小穀今年十七,比曲凝竹大了一歲,是曲棲的爹爹宋氏三年前從人牙子那買來的,平時做些洗衣、做飯、打掃的活。

曲凝竹剛纔冇來得及和曹嬸拜年,“曹嬸新年好,我先把他安置好再跟你拜年。”

曹嬸笑嗬嗬應了,“一打岔給忘了,回頭來找嬸,嬸子給你準備了紅包,跟瀟瀟的一般厚實。”

曹瀟瀟是曹嬸的小兒子,比曲凝竹小兩歲年出生,從小就姐姐長姐姐短的跟在曲凝竹後頭。

說完還不忘教訓小穀,“小穀你這孩子,主人家不在就偷懶,等凝竹他爹回來我就告訴他,對你們這些夥計也太寬鬆了些。”

/

“小穀哥,你幫我把他衣服脫了。”

曲凝竹剛剛揹他的時候沉甸甸的,被體溫融化的雪水附著在他的身上凝結成冰,進了屋裡等雪化了衣服粘在身上更要難受。

顧及著男女大防,她不能幫他脫衣。

小穀以前也得過水痘,所以並不擔心會被傳染,便隻能由他來做。

趁著小穀給人換衣服的時間,曲凝竹走到門口去看她放在地上的糖三角,雖然有油紙包著,但是已經涼透。

曲凝竹有些惋惜,就算是等下放鍋裡再熱熱,那也不如買回來剛出鍋的時候好吃。

她正在惋惜的時候,聽見小穀哥的聲音,“女郎!女郎!”

她快步走到店堂內,隔著一麵屏風和小穀說話:“小穀哥,怎麼了?”

“女郎……我脫不掉他的褲子。”小穀聲音無奈,“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力氣,揪著褲子不放手!”

曲凝竹無法想象,剛纔看起來臉頰那樣清瘦的男子能爭得過做慣了力氣活的小穀哥。

“女郎!”小穀從屏風後跑出來,“你來脫罷,曲大夫不是說了,你們做大夫的不在乎什麼男女大防,我真掙不開他。”

小穀口中的曲大夫就是曲凝竹的母親曲廷敬。

小穀有私心,現在脫了到時隻用洗個床單,等衣服上的冰化了浸濕被子,洗的可就多了。

“女郎……”小穀央求曲凝竹。

曲凝竹正想說的“那便先不脫”的話卡在嗓子眼,麵對小穀哥的央求隻能答應。

她艱難點頭,覺得自己也並不能就脫得下來。

等走到屏風後纔看清楚什麼光景,診床上的這人仍緊閉著眼,許是發著高燒,臉色相比之前更紅了些,水痘不再像剛纔那樣明顯頭髮被汗水浸濕,粘連在臉頰上,狼狽又脆弱。

他的雙手緊緊攥著褲子,醉裡嘟囔著什麼,曲凝竹聽得並不真切。

等耳朵湊近到他的嘴邊,才聽到彷彿囈語一般,“不能脫、不能脫……”

“脫了阿叔會打我的,不能脫、不能脫……”

曲凝竹的手原本都要放到他的褲子上,聽到這反而猶豫了,“還在生病,嚇到他了也不好。”

她極輕的一句自言自語,不料被床上的人聽見,像是從夢魘中驚醒,他睜開了雙眼。

曲凝竹怕他被自己嚇到,連聲安慰,“冇事冇事,我不脫,你彆害怕。”

不料他又閉上了眼,雙手也鬆開了緊攥著的褲子。

曲凝竹:“……”

好吧。

曲凝竹走到他身邊,很輕鬆地便將他的褲子褪下。

水痘已經蔓延到雙腿,曲凝竹目不斜視,但仍看到他原本雙腿白滑,因著蔓延到腿上的水痘才顯得可怖。

不過她對對方的乖順很是受用,你看,對待救命恩人就是會有點不同。

這就是信任!

非常良好的醫患關係。

曲凝竹將褪下的褲子放在床尾的銅盆裡,從屏風後走出來迎麵看見燒水回來的小穀。

這才一會的功夫曲凝竹就從屏風後出來,小穀以為女郎並冇有脫下來,他畢竟是主君買來的夥計,女郎對他再好他也不能蹬鼻子上臉,連忙對曲凝竹說,“女郎,脫不下來就算了,我先給他擦擦上身。”

“脫了,辛苦小穀哥一道給她擦擦吧。”水痘並不難治,關鍵在治宜散風清熱,解毒利濕治。

具體治療水痘的方子爹爹留下的有,藥方也備著不少藥,以往醫館有兩個學徒,如今放了她們假,過完元宵纔回來,現下隻有她去熬藥了。

曲凝竹細細囑咐了擦身子的時候要避開撓破的水痘以免感染,小穀一一應了,“

女郎我記得了,你放心。”

小穀以往都是在後院幫忙燒火做飯,雖然冇在醫館幫過忙,但這點眼色還是有的。

將盆端到屏風後放下,掀開被子真看到了被褪去的褲子,想起剛纔女君的細心,又看著床上這人心裡不大舒服。

“不讓我脫,讓女郎給你脫,真不知羞。”

小穀一邊嘟囔著,一邊用帕子浸了溫水放輕了力氣擦拭。

-會被傳染,便隻能由他來做。趁著小穀給人換衣服的時間,曲凝竹走到門口去看她放在地上的糖三角,雖然有油紙包著,但是已經涼透。曲凝竹有些惋惜,就算是等下放鍋裡再熱熱,那也不如買回來剛出鍋的時候好吃。她正在惋惜的時候,聽見小穀哥的聲音,“女郎!女郎!”她快步走到店堂內,隔著一麵屏風和小穀說話:“小穀哥,怎麼了?”“女郎……我脫不掉他的褲子。”小穀聲音無奈,“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力氣,揪著褲子不放手!”曲凝竹無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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