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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.1 幻象頻生

26

“儘量彆走太遠。”餘薈表示“收到”,拿了個揹包就撥開大霧出去了。李慕青這邊卻不太安分,塗瑞君平時不太乾活,粗手粗腳。平日做戶外運動都會帶上私人教練,很少自己一人解決事情,此時組裝起來帳篷也是一片狼藉。李慕青還在生剛纔的氣,躺在地上裝死。臧引恒歎了口氣,作為領隊,他向來是很有號召力和行動力的。招呼好塗瑞君和季叔兩人,三個人一起乾活,不過半會兒就完成了帳篷的搭建。李慕青這時氣才完全消退。站起來晃悠兩圈...-

又出現幻覺了。

自從進山以來,臧引恒就感覺到一陣頭暈,偶爾耳邊會響起莫名其妙的滋滋聲,像古早的電視雪花。在混成堆的尖銳鳴叫裡,他精準地捕捉到了一個男孩的哭聲,細細的,如千根銀針紮進他的耳朵。

臧引恒忍受不了,緩緩蹲下身,想要和緩一下腦內撕扯的神經。此時雜音逐漸消減,隻剩下那個陌生男孩的抽噎,在寂靜中愈發地明顯。

“嗚嗚……嗚……誰來救救我?有人嗎?”

他為什麼要哭泣?

聲音越來越大,近乎變成了發泄性質的怒吼。

撕扯感更加強烈了,臧引恒恍惚間覺得有兩隻無形的手各自捧著自己的腦袋,死命往不同的方向硬拽。他禁不住疼痛,猛然閉上眼睛,用手緊緊抱住頭的兩側。

冰涼的觸感拂過他的臉,從鼻子摸到下巴,甚至還有想要繼續往下的念頭。撫摸的力度很輕,好似皮膚的質地,細膩而又柔軟。

臧引恒自知逃不開,閉著一隻眼,試探地睜開另一隻眼。

果不其然,一個慘白陰鬱的女孩僵直地站在草叢裡,死死地盯著他。見他回看過來,她的瞳孔瞬間滑黑,眼角的淚水也變成了相同顏色,像下雨天的泳池般,控製不住地一直溢位。

她明明在哭泣,卻發出滲人的笑聲。單聽聲音“她”是貨真價實的性彆男,可出現在麵前卻是正太萌妹,原本撒嬌的模樣平添了幾分詭異。

“咯咯咯——咯咯——你來找我玩好嗎,哥哥?你過來這裡找我吧——我想要好多好多人陪我一起玩嘻嘻。”

臧引恒強裝鎮定,顫抖的聲線暴露出他的害怕:“你到底是誰?我和你認識嗎?你是人是鬼?”

女孩笑容更深,彎起的唇角被線縫住,扯動之下露出絲絲血跡:“哥哥你有好多問題啊。我一下子回答不了那麼多,會被它割掉嘴巴的。你先猜猜呀?猜對了就有獎勵哦。”

臧引恒根本就不認識她,更彆提無由頭地進行猜測,隻得硬著頭皮繼續問道:“為什麼要陰魂不散地跟著我?”

“因為你很溫暖,溫暖到我一下子就看見你了——你能點燃整片森林。我太冷了,再這麼下去我就要消失了,我靠著你才能維持原形。”女孩嘩地一下,純白的衣裙飄動,閃現到臧引恒麵前。她挽著臧引恒的手臂,將頭靠在他的胸膛前,撲閃著眼睛抬頭看他。

“啊,夜晚還要繼續降溫了。我要回去了,祝你好運。”她張開血盆大口,尖利的牙齒在熹微的陽光下一清二楚

奇怪的磁場蔓延在整個森林之中,分外的安靜、入夜的黑暗、許久的饑餓,所有的生物都在靜靜窺伺著這八條鮮活的生命。

當臧引恒再次睜眼,她早已消失不見,好像就是一次幻想而已。

“小臧,你臉色怎麼這麼差,是不是失溫了?”季叔朝他走來,立馬向前去探他的體溫。甫一接觸,就皺緊眉頭,“你這孩子,出來徒步也不多帶點衣服,年輕也經不住這麼糟蹋身體。”一旁的年輕女子從自己揹包拿出一件深色保暖服遞了過去。

“小薈,謝謝。”臧引恒穿上衣服,體溫緩慢攀升,手指稍微活泛了些溫暖,臉色重新煥發氣色。他誠懇彎腰,滿懷歉意道:“是我疏忽了。本來以為不需要多少時間就能走完,冇想到後麵迷路困在這裡這麼久,耽誤你們時間了。”

“沒關係。”

眾人都擺了擺手,安慰領隊說冇事。除了在一旁撒悶氣的李慕青,擰著眉不住碎碎念:“讓你們自以為是,讓你們自以為是……你們會遭報應的……一定……詛咒……”

“哥來喝點熱乎的東西。”出聲的女生叫做餘薈,雖然是隊裡年齡最小的,但性格仔細小心,經驗與能力也並不比他們其他人弱。她徒步次數最少,可學習能力強,比起麵前的眾人絲毫不遜色,從冇拉過他們後腿。

“辛苦你了,小薈。”臧引恒喝了點東西墊肚子,僵硬的身體才真正能夠運轉過來。

姬文鏡捂著剛著不久的火苗,焰心在他的手中燃燒,他卻渾然不覺得燙,隻顧著讓它不要熄滅。

空氣還是太過潮濕,冇一會兒,火勢漸漸減小,風一陣吹過來,把剩餘的火苗都吹滅了。

姬文鏡呆滯地盯著燒完的紙,轉過頭來,耷拉著耳朵,神情懊惱,嘴巴癟成一塊,委屈對餘薈說對不起,冇守好這簇好不容易纔點著的小火苗。

他的每個動作都像極了機器人。低頭、轉身、憋嘴,所有過程一卡一卡的,人被嚇壞了,連肢體都不連續了。

餘薈趕忙去安慰他,將他抱進懷裡,揉揉腦袋幫他順毛。

隊裡統共有六個人,季仁城、塗瑞君、李慕青、宗明、姬文鏡、餘薈。

最年長的是季仁城,平時做點小生意,為人低調不張揚。餘薈和姬文鏡是一對年輕情侶,偶爾來徒步玩玩。李慕青家裡主開殯葬館,然而也會操起風水師的副業。塗瑞君是壕氣富二代,各種戶外運動都有涉獵。宗明是一名籍籍無名的社畜,收入勉強滿足日常開支。由於偶然相遇,六人打下交道,組了小群方便以後一起相約。

來之前李慕青便叫嚷著今日不宜出行,可是多日前便定好的計劃,大家都做好了充足準備,該請假的請假,該騰出空的騰出空來,都不想因為這一句話就隨便取消。所以還是硬著頭皮來。

李慕青是被宗明強製拎過來的,本來舒舒服服躺在家裡吹空調,現下出不了山,還要在這裡不知道待多久。此時心情巨差,控製不住脾氣,朝宗明那裡扔了把土。

“都說了,反反覆覆強調多少遍了,就是冇人聽我的話。黃曆說不宜出門,你們偏不信邪!”李慕青翻了個白眼,氣哄哄地踩著腳下的泥土,扣出一處坑位。他實在是被這群人無語住了,隨意將坑裡的鵝卵石踢進草叢裡了。

“彆說啦,好不容易出來一趟,就當做是放鬆心情。”塗瑞君渾身燥熱,摘下帽子給自己扇了扇,才覺得涼快些。他平時脾氣好,性子不急不躁,出來做和事佬也是額外順手,“也彆把事情想這麼壞,有問題大家都在,可以一起解決。”

臧引恒也跟著安慰李慕青。

“也不知道後麵天氣會不會變化,要是下了雨我們就完蛋了。”說完這話冇多久,山上頓時起了濃厚的大霧。李慕青因為冇看清腳下的路,被一旁的樹根絆了一跤,狠狠摔在了地上,連右鞋都被甩出去了。

他也順勢不起來了,賴在地上耍潑,粗聲粗氣道:“不行,我們就在這裡休息吧,我累了。”

宗明不說話好久。他向來遲鈍,溫吞的性子讓領導罵了不知道多少次,但是天性使然,很多時候不是他不願意做,而是根本反應不過來。直到這時,他才明白氣氛陷入低迷狀態,大家心情都不是很好。

他和李慕青走得近,關係也比其他鐵,自然而然地拉著李慕青的手腕,說道:“慕青,我們還是先出去為主吧,在這裡待久了也不安全。”

“我——不——”李慕青瞪大眼睛,扭過臉不理他,“要你們不聽我話。”

餘薈此時也看不下去,無奈道:“那就在這裡休息吧。我和小鏡出去找點東西來生火,剛纔把這附近都搜尋三四遍了,冇發現幾根柴,隻能去稍微遠的地方看看。哥你們在這裡先搭好帳篷吧。”

姬文鏡話少,性格內斂,向來對餘薈的意見都無異議。他點了點頭,抓緊餘薈手掌,亦步亦趨地跟著餘薈,綴在她後麵像小尾巴一樣。

“對了,小鏡說他也感覺到附近不太對勁,我們不在的時候,你們務必多加小心,彆讓人群失散。”餘薈在走之前說道。

“這麼大的霧,你出去也不安全,還是讓我和文鏡去吧。”臧引恒作為隊長,有義務照看好他們的人身安全,出於擔憂便道。

“不用擔心我們倆,我們去去就回來,不會太久。”

“好,出門在外,萬事小心。”臧引恒拍了拍她的肩,“儘量彆走太遠。”

餘薈表示“收到”,拿了個揹包就撥開大霧出去了。

李慕青這邊卻不太安分,塗瑞君平時不太乾活,粗手粗腳。平日做戶外運動都會帶上私人教練,很少自己一人解決事情,此時組裝起來帳篷也是一片狼藉。李慕青還在生剛纔的氣,躺在地上裝死。

臧引恒歎了口氣,作為領隊,他向來是很有號召力和行動力的。招呼好塗瑞君和季叔兩人,三個人一起乾活,不過半會兒就完成了帳篷的搭建。

李慕青這時氣才完全消退。站起來晃悠兩圈,進帳篷把東西放好,才拉著宗明後知後覺地問道:“小鏡和薈薈人呢,他們去哪裡了,怎麼冇看見他們兩人呢?”

宗明“他們去找能燒火的東西了。”

“可是,我包裡帶了這些東西啊。”

“他們什麼時候出去的?”李慕青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。

“大約一個半小時。”宗明這時也感覺到微妙的不對勁。

塗瑞君走過來,看見兩人神情怪異,於是問道:“怎麼了?”

李慕青冇理他。

“現在還冇有回來嗎?”

“冇看見他們人。”

“完了,出大事了。”李慕青臉色瞬間煞白,“快去找領隊。”

-怒吼。撕扯感更加強烈了,臧引恒恍惚間覺得有兩隻無形的手各自捧著自己的腦袋,死命往不同的方向硬拽。他禁不住疼痛,猛然閉上眼睛,用手緊緊抱住頭的兩側。冰涼的觸感拂過他的臉,從鼻子摸到下巴,甚至還有想要繼續往下的念頭。撫摸的力度很輕,好似皮膚的質地,細膩而又柔軟。臧引恒自知逃不開,閉著一隻眼,試探地睜開另一隻眼。果不其然,一個慘白陰鬱的女孩僵直地站在草叢裡,死死地盯著他。見他回看過來,她的瞳孔瞬間滑黑,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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