艱難的說:“這、這裡是揚州柳府,冇人派我來……在、在郊外河邊尋到了昏迷的娘子……”至於為何不問姓名和緣由就敢收留她,又為何篤定她失了憶,柳蟬衣咬著唇瓣,無論如何也不肯說了。想來是這雕大無腦的夯貨不知從哪得知她的身份和落難的訊息,於是,滿腦子除了衣衫首飾便是情情愛愛的男人便動了歪腦筋,打上了她的注意。知微嗤笑一聲,她隻是失了憶,又不是失了智,怎麼會有人覺得她會任人擺佈?心思一動,知微鬆開那男人,將手...-
知微頭痛欲裂,好像在一片黑暗中被困了許久,忽然看到了一線光,她連忙加快了腳步,卻突然一腳踩空……
“啊!”知微被失重感驚醒,騰得一下坐了起來。
“娘子醒了?可感覺好些了?”
知微耳邊傳來一道聽起來極為彆扭的聲音。
倒是不難聽,但硬生生讓人掉雞皮疙瘩。
知微揉了揉有些不適的耳朵,習慣性的端起討喜的笑容:“多謝這位郎君的關懷,吾感覺好許多了。”
知微已經到可以被視為半個成年女子的年紀,說話時極有分寸的避免直視少年。
可是即便如此,還是被少年晃得眼花。
許久不曾關注京城裡的穿著風尚,現在竟然流行這般花花綠綠了嗎?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大俗即大雅?
知微不理解,知微大為震撼。
柳蟬衣見眼前這俊俏秀麗的少女盯著自己的衣襬看,內心越發得意。
不枉他苦思冥想精心搭配的這身!蘇小五也算是乾了回人事兒!
內心雀躍,麵上也是藏不住的笑意,柳蟬衣繼續捏著嗓子,說:“這位娘子不必客氣,安心在此養傷就好,我這小廝名喚弄梳,有什麼事直接與他開口。”
“娘子昏迷時,我已經請大夫給娘子看過了,大夫說冇什麼致命傷,每日按時換藥,輔以補氣血的藥膳應該很快就能好。”
柳蟬衣自顧自說著,自覺已經送溫暖送到位,正要轉身離開,那俊俏可愛,一直麵帶微笑認真聽他說話的小娘子開口道:
“怎敢叨擾郎君?多謝郎君好意,隻是,吾有惑,郎君在何處尋見了我?”
她一口標準漂亮的雅音官話,語速不疾不徐,說出的話卻紮人得很:
“為何一不問吾的姓名身份,二不打聽受傷原因?竟然就如此放心的收留一個陌生女子嗎?”
許是身份尊貴被處處捧著,知微有點子禮貌在身上,但不多。
壓著性子跟那少年客套了許久,終究還是咄咄逼人的問出了心中的疑問。
若是換個地方,知微倒是不介意跟這個少年演一出“美救英雌芳心暗許,互許終生花前月下”。
畢竟這少年雖然品味俗不可耐,心機浮於言表,卻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,且觀其手指纖細修長,想來那處尺寸應當也……總之,稱得上是童顏巨吊的極品。
可惜……是個居心叵測的。
知微掐住了他的咽喉,依然討喜的笑著,臉上的嬰兒肥顯得她極為單純無害,“說,是誰派你來的,這裡是何處?”
柳蟬衣驚恐的瞪大了眼,結結巴巴道,“你、你不應該是失憶了嗎?”
“嗯?”知微歪了歪頭,拇指指腹隔著喉結罩的那一層薄薄布料,情人一般,輕輕撫摩著柳蟬衣的喉結。
“嗚……”柳蟬衣嗚嚥了一聲,紅霞爬上了臉頰。
真是不知羞恥的蕩夫啊……
知微猛的一按,冷聲道:“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脆弱的喉管被猝不及防的襲擊,柳蟬衣麵色一白,艱難的說:“這、這裡是揚州柳府,冇人派我來……在、在郊外河邊尋到了昏迷的娘子……”
至於為何不問姓名和緣由就敢收留她,又為何篤定她失了憶,柳蟬衣咬著唇瓣,無論如何也不肯說了。
想來是這雕大無腦的夯貨不知從哪得知她的身份和落難的訊息,於是,滿腦子除了衣衫首飾便是情情愛愛的男人便動了歪腦筋,打上了她的注意。
知微嗤笑一聲,她隻是失了憶,又不是失了智,怎麼會有人覺得她會任人擺佈?
心思一動,知微鬆開那男人,將手縮回衣袖中,又是一副乖巧無害的模樣,“對不起,吾一覺醒來忘記了許多事,在這陌生地方心中實在害怕……冒犯了恩人郎君。”
知微說話時就真誠的看著少男,一雙圓溜溜的杏眼宛若稚子,讓人下意識將她年齡再減個兩三歲。
柳蟬衣連忙後退了一步,滿腹的驚恐在聽見知微的話語後轉為了遲疑。
“那、那你還記得多少?”
“唔……”知微苦思冥想,“隻記得吾出身富貴人家……雖然家中規矩多些,母親也不苟言笑,但是吾身為幼子,飽受寵愛,每每犯了錯,母親也會對吾寬容些。”
何止是富貴人家?柳蟬衣暗道,仍然放不下警惕,“那你可還記得自己姓甚名甚?”
知微遲疑道:“之……wei……知微?”
“zhi
wei”兩個音節在口中滾動了一遍,然後道:“應該是‘知微見著’的知微吧。”
她又笑:“真是奇怪,竟然不記得姓氏,隻記得名兒。還未請教恩人名姓呢?”
……說法與上一世一樣。
柳蟬衣鬆了一口氣,“家母姓柳,是揚州彆駕,我在家中行二。”
揚州彆駕……彆看品位不高,卻可代主行職。況且,刺史多為朝廷直命的外地官員,為拉攏本地豪貴以便快速上手政務,少不得許出去一些官職。
這柳家,想必是揚州的大族。揚州啊……富得流油的揚州……
知微心下一熱,又不禁笑自己的市儈,如此唯利是圖,莫非她是一個富商家的幼子?
知微起身,許是牽扯到傷口麵色慘白,仍然硬撐著向他行了個叉手禮:“原來是柳二郎君。替吾向令尊問好,吾傷重不能親自拜見,實在慚愧。”
知微這一行禮,柳蟬衣頓時感覺脖子上涼嗖嗖的,有種下一刻就要身首異地的慼慼然。
她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,但他知道啊!
柳蟬衣顧不得女男大防,連忙將知微扶起:“知微娘子不必多禮。家母不拘小節,不在意這些。”
……準確的說,母親根本不知道他在自己院子裡偷偷藏了個女人。
知微堅持道:“令尊寬和,吾卻不可不知禮數。”
開玩笑,不去拜見這柳家家長,如何與這柳家拉進關係?
不過……知微目光掃過柳蟬衣著急過來扶她無意中漏出的一截手腕。
纖瘦勻長,肌膚細膩。
湊近時與她想像中的濃鬱膩人的香氣不同,是淺淡宜人的暖香,不像是香薰,倒像是從那層薄薄的肌膚裡散發出的透骨香。
-了歪腦筋,打上了她的注意。知微嗤笑一聲,她隻是失了憶,又不是失了智,怎麼會有人覺得她會任人擺佈?心思一動,知微鬆開那男人,將手縮回衣袖中,又是一副乖巧無害的模樣,“對不起,吾一覺醒來忘記了許多事,在這陌生地方心中實在害怕……冒犯了恩人郎君。”知微說話時就真誠的看著少男,一雙圓溜溜的杏眼宛若稚子,讓人下意識將她年齡再減個兩三歲。柳蟬衣連忙後退了一步,滿腹的驚恐在聽見知微的話語後轉為了遲疑。“那、那你...